我們需要一個新的攻擊angle | Cham

 

先說一件事。今天民建聯記者發佈會,其黨內高層及議員合只捐出400萬元支援疫情下生活困難市民,及後指出調查,指有多少人在疫情下相當艱辛,以及重提其爭取緊急失業援助——這訴求大概可以追溯到疫情初期。如果說建制派在這個疫情下有甚麼最明顯的訴求,大概就是這個失業援助。

我是在網上看到影片才知道這個發佈會。批評的留言大都是針對該400萬,民建聯左手交右手,咁少錢,剩係派比新移民,買票等等。這基本上是一貫反蛇齋餅粽的說法。失業援助的問題基本上無人提起。

另一邊廂,筆者發了不少力氣去找一持非建制派在這方面有甚麼聲音。絕大部份的搜尋結果都是工聯會、民建聯。工黨、工盟、社民連也有要求設立失業援助金,但大部份都是在18/2的發佈,以及一週後的一個小行動上。或許是資源少,或是這段時間難以在街頭宣傳,也或許是壓根兒不怎麼在意,這個訊息弱少得近乎沒有。而在網上的一片罵聲中,關於失業援助的問題明顯不受「政治活躍」的人所關注,哪怕生活越來越艱辛的新聞我們每天也可以看到。

在國外,因疫情而爆發的生計問題,幾近可和防疫本身相提並論,甚或由有過之。始終染病的人是極少數,如在情況頗為嚴重的意大利,染病率也不過是0.16%。但幾乎所有打工仔女都感受到生計的龐大壓力,不少的人甚至被迫得走投無路。各種的吶喊抗爭亦由此而起,其中很多是沒有組織的,無權無勢,但因壓力太大唯有衝出來。各國政府雖然都不願花太多資源在民眾身上,甚或不願嚴正宣告是次疫情有多嚴重(英、美就是最佳例子),但都不得不推行超乎尋常的紓困措施——雖然大部份的資源還是傾斜向商家。

這種對經濟面向的盲點是香港政治的一貫風氣。我可以理解一般民眾在這方面的意識比較弱:我們習慣了香港政府根本不會對我們作甚麼經濟支援,沒有意識到我們可以有權利要求,也習慣了只有民主、人權才是政治問題。但對於政治意識比較強,有更多抗爭經驗的行動者或論者,就真的感到不能理解。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與角度讓我們瘋狂的攻擊政府,而且能和絕大多數市民憂慮共鳴——你可以不關心民主、不關心警權,但你總要交租供樓開工。對很多非政治的人來說,以往埋首不理政治只默默開工的生活方式已經難以持續。這些訴求可以為香港的運動注入更多的生力軍和支持者,甚或可令人藍轉黃。為甚麼沒有政黨和KOL在這時候大推這agenda﹖

反正反對派和文人總是沒有實際權力,將建議提得激進點又何妨﹖派一萬蚊、失業援助雖然已是在香港史無前例,但其實解決不了太多的困難。至於應推甚麼,大家自可參考各國政策,我們夜貓也曾cover了不少(如免租免供樓、對企業發放援助的前題是不準老細炒人,無條件基本收入等等)。反正香港政府多錢得要命,理論上來說是絕對可行的。就算最後沒有甚麼結果,也起碼能力群情更洶湧,讓貧苦大眾知道反對派政治站在他們的一邊,知道救助他們是政府的責任,而不是建制派政黨的恩賜。

反過來說,如果這方面繼續盲的話,建制派就可以繼續小恩小惠地爭取邊緣市民的支持。不要和他們說甚麼道義。事實是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他們聽不到反對派強烈要求政府幫助他們,他們只知道反對派或政治在瘋狂批評他們不最著緊的事。他們只知道建制派和非建制派都說了些東西,但實際的利益卻是由建制派出的,那是毋容置疑。

我們無法和建制派鬥水喉。那麼如果不想失卻貧苦大眾的支持,在疫情暴虐下,我們就只能在說法上、行動上迫逼政府出手救助他們,而不能劃地自限只說自己最在乎的問題。

——Cham

#夜貓 #失業援助 #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