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ざり合うもの》:對扭曲人性的控訴? | 林薛

在AKB48的第43張單曲《君はメロディー》收錄了一首很特別的歌曲,就是《混ざり合うもの》(中譯:混合物)。雖然是收錄在AKB48的單曲內,但其參與成員並不是只有AKB48 group的成員,當中有六位成員是屬於乃木坂46,連歌曲標題亦是以乃木坂AKB名義所顯示。單單是這一點就已經是很符合歌曲的名稱《混合物》了,乃木坂46一開始就打着「公式對手」的稱號出道,亦即是兩團處於近乎是敵對的關係。多年來兩團雖曾合作,但直接歌曲上的合作卻是首次。所以,《混ざり合うもの》是由混合了AKB48和乃木坂46而成的歌曲。

如果細心留意《混ざり合うもの》的PV和歌詞,就會發現有着另一層的意思。在PV中,穿插着小腿抽搐,手臂張合的畫面,並有肩膀不自然跳動的情況,再配上奇怪到近乎是抽搐動作的舞蹈,明顯反映出她們代表着的正是混合物,肌肉還無法完全控制。她們每個人都不是一個個體,而是被不同器官拼湊出來的物體。

而歌詞總結起來就是在說着,我們變得不再是原本的自己,因為我們染上了其他的顏色。其中歌詞提到「對那些和自己不一樣的顏色 人們總是選擇排除 然後融合」,而且一開首有提到「不管是多麼美麗的顏色 一旦混合起來便會顯得骯髒」。

當筆者第一次看的時候,感覺它是在形容偶像的本質。偶像為了迎合大眾口味,獲得粉絲的心,她們必需在身上添加那些吸引人的特質。她們永遠都要笑着面對粉絲,要把自己真的的情感隱藏,這會被一樣叫「職業道德」的名詞完美解釋,完全掩蓋背後扭曲人性的事實。特別是越受歡迎的偶像,她所混入的色彩也肯定是越多,因為她完全了解到大眾所喜歡的東西,並盡力拼湊到自己身上,正如PV中的少女。

但經筆者再三思考後,其實我們不正正也是如此嗎?我們為了交朋友,融入校園,融入社會,我們也改變了不少。我們開始學會假笑,學會虛偽的應對,甚麼開始覺得這是正常,染在我們身上的色彩越來多了。當我回想幾年前的自己,不禁打了個寒顫,正如歌名,我已經成為了混合物。出了社會工作時,我們亦會被「情緒勞動」(emotional labour)捆綁着,我們為了符合消費者和工作的需求,而調節情緒,我們要表現得親切和善,臉上掛着一個完美的笑容,用着溫柔的聲線去服務客人,即使是已經工作十小時,累得要死,還是要保持同樣的態度。為了飯碗、工作而規範著自己的情緒,這不是在連鎖店做店員、餐廳的侍應以至到舞台上的偶像都要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