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 Lau 繼續盤問警察。「證人,係由於你堅持,所以主診醫生容許你跟埋 DPC23456 去到二樓病房換人,你同意嗎?」「同意。」「我向你指出,你曾經向主診醫生講過,『而家你地醫院嘅人襲警,你唔畀我落二樓,我就告埋你妨礙司法公正』,你係咪有咁講過?」「我冇講過。」「你有冇曾經講過任何說話,警告主診醫生佢可能違法,迫使佢同意畀你離開燙傷病房,而去二樓病房?」「我冇。」「你有冇向主診醫生講過任何促使佢要容許你離開燙傷病房嘅說話?」「我只係話︰『醫生,你而家都話做左檢查護理,要等多三十分鐘再檢查,我只係想趁呢個時間落去認人,請你唔好阻我啦。』」……
(上回鏈結,請按此)
老闆轉向另一個焦點發問,質疑受傷警察是否記得被告被捕時的位置。「你喺口供話,你喺二樓病房行左半個圈,認出我當事人,係嗎?」「係。」「你亦喺口供話,當時我當事人喺病床前面做緊記錄,係嗎?」「係。」「你記唔記得係行左大半、細半,定係差唔多一半,就見到我當事人?」「我諗差唔多一半卦。」Ms. Lau 隨即引用控方的醫院平面圖,指出二樓病房呈環型設計,「差不多一半」就等於入口的對面,剛好與入口成一直線,但那個位置根本沒有病床。「咁 …… 我想澄清返,應該係行左小半就到。」「左定右開始行?」「Eh …… 好似左。」
小休一會後,劉律師繼續進行 Day 3 上午的盤問。「證人,你嚟衛生醫院急症室警崗做左幾耐?」「我由上年 4 月派嚟呢度,做到而家喇。」「衛生醫院警崗同一時間有幾多個警察?」「警崗一般每更有兩個警察。」「朝早幾點食早餐?」「我地只有中間食飯時間,不過我會同拍檔夾一夾,朝早八點幾上去買份早餐提一提神。我冇得坐低食架,十分鐘內買完就要返落去架喇。」「事發嗰個星期,你係咪每日都返早?」「係,keep 住兩個星期都返早。」「所以,你事發前五日,日日都係大約八點幾去買早餐,然後返地下急症室?」「係呀,日日都係。」「阿 sir,你所指嘅『日日都係』,即係你事發嗰個星期,包括事發嗰朝,每一朝離開警崗、上飯堂買早餐,再返返警崗嘅習慣、路線,都冇分別,係嘛?」「係丫。」
「證人,我地返返去出事嗰朝早。我要向你指出,你當時其實係故意跟住我當事人入後樓梯,有意威嚇被告,你同唔同意?」「絕對唔同意。」「證人,我要向你指出,案發朝早,喺你地入飯堂買早餐嘅過程中,我當事人曾經向你表示過不滿,你同唔同意?」「我冇留意,我唔知道,但我肯定我地冇嘈過。」「阿 sir,我向你指出,出事之前喺飯堂,我當事人曾經向你表示不滿,包括向你講左一聲『頂』,你同唔同意?」「我聽唔到,唔同意。」「我想澄清,你係指你聽唔到,定係唔同意我當事人有向你講「頂」表示不滿?」「Ms. Lau,證人個答案仲有咩唔夠?」
「裁判官閣下,我係想確定證人係知佢本人聽唔到我當事人嘅說話,但唔排除我當事人有咁講過,定係佢好肯定我當事人冇咁樣講過。」「唔,我相信你改一改個問法明確啲就可以。請你唔好花太多時間響呢度。」「多謝裁判官閣下。」
「我再問一次。你係唔肯定被告有講個『頂』字話你,定係好肯定佢冇咁樣講過?」「我係好肯定冇聽到佢講。」「好,我落下一題。你記唔記得事發當日,你買咩早餐?」「半年前咁耐,我梗係唔記得當日食啲乜啦。」「但係你好記得你畀我當事人淋你熱茶,同埋記得冇聽到過我當事人鬧你『頂』字,係咪?」
阿 sir 突然揚起嘴角微笑,聲線也提高了︰「阿律師,咁我要更正你喇。佢係用熱咖啡淋我,唔係熱茶。我畀人淥到塊面呀,梗記得啦,其他嘢唔記得有幾出奇呀又?」「我想向你指出,你對事發嘅記憶相當選擇性,證人你同意嗎?」「唔同意呀。」
「證人,我只係想返返去你今朝較早之前作供嘅記憶。頭先你強調,你朝早去買早餐然後返警崗嘅習慣,係『日日如是』嘅,係嘛?」「係呀。」「而你頭先亦否認,事發當日,你係專登跟住我當事人入後樓梯嘅,係嘛?」「係呀。」「所以,你事發當日買早餐嘅舉動,到你離開飯堂返急症室嘅路線,都係同平日一樣冇分別,係嗎?」「係。」「證人,你話你唔記得案發當日你買咩早餐,但係你強調當日同平時冇分別,咁你平時多數食咩早餐?」「我通常食餐蛋治加凍奶茶。」「按照你強調嘅『日日如是』,即係直到入後樓梯出事之前,你係應該一直拎住份早餐,準備經過後樓梯返急症室,係嗎?」「係。」
「裁判官閣下,我要求而家播放控方呈堂片段 P2。」「P2?定係你指你地呈堂嘅 D2?」「唔係,裁判官閣下,係控方呈堂、影住事發當日飯堂外面走廊嘅 P2,唔係升降機嘅 CCTV。」
「證人,請你留意個時間,08:38:17。頭先你喺主問嘅時候認出左我當事人同你自己,我唔再重覆。而家開始 play …… 好,定格。證人,請你話畀法庭聽,片中嘅你手上拎住啲咩。」「律師,條片影得唔係好清楚,我睇唔到我對手。」「證人,我想向你指出,控方 CCTV 入面嘅你,對手係冇拎嘢。」「我 …… 唔記得喇,可能冇卦。」
「證人,我想問另一點。而家你就唔肯定事發當日有冇拎住早餐入後樓梯返警崗,但係經後樓梯返警崗呢點,就都係同平時冇分別,係嗎?」「係。」裁判官突然出聲︰「證人,請你大聲少少回應。」「係 ~」
「裁判官閣下,而家辯方想播放證物 D2 至 D5,每條片嘅播放時間都唔會好長,每條大約 20 秒就足夠 …… 證人,請你先留意 D2,時間係 08:34:00,日期係 2015 年 8 月 3 日,亦即係事發前 4 日。…… 好,定格。證人,你留意下呢條片,請問你見唔見到升降機入面,有一個身穿警察制服嘅人?」「好似見到。」「證人,你見唔見到嗰個人手上面有冇拎住嘢?」「唔係好清楚,但好似係捧住個紙杯仲有一件嘢咁。」「證人,我想向你指出,呢個人就係你,你當時拎住份早餐搭 lift,係咪?」「應該,係啦。」「證人,請你明確一啲表示,片段入面身穿警察制服嘅人,係咪你?」「係。」
老闆之後將其餘 3 條片呈堂,PW1 亦承認自己出現在其餘的片段中,而且均有手持著類似紙杯的物體和其他物件,乘搭升降機。
「證人,我再要求你澄清,既然你喺事發前四日,每朝都根本唔係行樓梯,而係買完早餐搭 lift 返東翼嘅急症室,咁即係你喺事發當日出現喺西翼嘅後樓梯,並唔係你頭先作供所講,『日日如是』,係嗎?」「係,我一時記錯左,但係我係有時行樓梯,有時搭 lift 嘅,你撞啱搵到 4 日影到我搭 lift 喳嘛,我都有其他日子會行樓梯架喎。」「證人,即係雖然條樓梯明明喺大樓嘅另一邊,但係你都會有時選擇行樓梯返去急症室警崗,不過咁啱唔係事發前嗰 4 日,然後又咁啱事發當日又行返樓梯,係嗎?」「係囉,就係咁囉。」
「唔 ……」劉律師低頭翻閱自己的文件。裁判官望向她,又望一望錶,有些不安。那時是下午 1 時 04 分,他有些肚餓,又著急了。
「裁判官閣下,辯方已經問完。」
「控方,覆問?」「裁判官閣下,只有幾題。證人,你喺事發當日,有冇同被告有任何嘅拗撬或者爭執?」「冇。」「證人,你喺事發當日被淥傷之前,有冇聽到被告有任何指責你或者鬧你嘅說話?」「冇。」「證人,你喺事發當日,有冇同被告有任何身體接觸?」「冇。」「證人,你喺事發當日被淥傷之前,有冇向被告示意,要對佢採取任何搜查或者拘捕嘅行動?」「冇。」
劉律師突然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瞪著主控。「所以,佢冇可能係為左反抗你嘅行動或者拘捕而淥傷你?」「冇可能。」「裁判官閣下,控方覆問完。」
「證人,你可以離開 …… 控方請準備其餘證人,下晝兩點半準時到庭。而家中午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