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冠傑的「團結」 | 嶸

上星期觀看《2020許冠傑同舟共濟Online Concert》期間,聽著熟悉的旋律和幾十年前所寫的詞詞,已在猜想輿論會有何反應。當然,在哪兒發表的才叫「輿論」,也是一個值得細味的問題。但似乎我能接觸到的網上輿論,都是以指他過時、維穩為主。

許冠傑的歌曲,很多都有保守的色彩。對現狀的肯定,必露無遺。「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貧」更可被詮釋是欣然接受不平等。就算是唱出打工仔女心聲的《半斤八兩》,最後也只能是「吹漲」,而不是主張設法翻身。

對許冠傑歌曲歌詞的批判,不是新鮮事。但任何人都是時代的產物。許冠傑作為粵語流行曲的象徵性人物,也不例外。他的歌曲如果不是反映著那個時代的主流意識,大概也不會大受歡迎。對我來說,自然想本土流行曲的認同植根於「這小島外表多麼風光 可哀的是有人仍住陋巷」。但就算這句來自鄭國江的歌詞無疑寫實和具批判力,但七、八十年代的社會氣氛就是唱好為主。連Beyond也要「再見理想」,譚詠麟、張國榮、梅艷芳等人在八十年代大唱(幾乎只唱?)情歌,客觀上可被批判為去政治化。但這也不是個別歌手或創作人的「錯誤」。

回說這次網上音樂會,其實也有很不「香港」的一面。因為音樂會的主要目標,是為通利琴行被裁的演唱會部門員工籌款。過去的「團結」或者只不過是表象,甚至是虛假的神話。真實的香港故事實可能是為自己同「唔好阻住搵食」。但今次許冠傑卻是身體力行實踐了「團結」。
團結,是有能力的人可以支援其他人。團結,是我們行事時不只考慮自己,也考慮集體。它也是最基本的左翼原則之一。

許冠傑大概沒有留意到的是,在政府堅持不搞失業援助金時,他這樣的行動,其實也是在揭露政府的施政漏洞。

許冠傑這次的行動,不是甚麼會帶來翻天覆地改變的鬥爭。他過去創作的歌曲,無疑沒有多少批判意義。但為失業的同業貢獻一下,也實是義舉,值得肯定。

——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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