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碼頭到海麗邨 同一海洋上 抗擊可恥外判制 | 吳仲耀

四年多前,葵涌貨櫃碼頭的工人發動了歷時四十日的罷工!四年後的年底,九龍海麗邨的清潔工友亦發動了罷工,但暫時未有當年碼頭工人罷工的震撼力。兩場罷工相距近五年、罷工工人來自不同的工種、主要訴求亦不一樣(碼頭工人主要爭取合理加薪;清潔工友雖然亦爭取加人工,但似乎更重要的訴求是爭回自己應得的遣散費),但同樣揭示了濫用外判制度對打工仔女的為害。

外判制在過去二、三十年變得流行,以至被政府、公營機構和牟利機構濫用,主因之一是外判制有助外判機構削減開支。當年罷工的碼頭工人大多實際上為和記轄下的HIT服務,但他們的僱主卻是各向的承判商。承判商為了爭得HIT的外判合約,就要想盡辦法壓低工人的待遇。而工人在外判制下,由於沒有長約的保障,議價能力就像其他零散工一樣非常低。於是出現了2013年的待遇不如1997年的荒謬情況,最後爆發了碼頭工人罷工鬥爭。

而海麗邨的清潔工友不但要面對薪金奇低的問題。在因為被誤導下簽署了所謂的「自願離職」信致令收不到遣散費,這是資方特別可惡,和外判制未必有太大關係(記住,就算收到遣散費,也可以用強積金對沖)。但香港的不少勞工權益都與員工的年資掛鈎。外判工往往在同一個地方做同樣的工作,但因為承判商更換所以損失了年資。這樣就令到年假、有薪病假等的權益因為要從頭計起而蒙上損失。

在今次罷工的第三天,罷工工人過海到灣仔的競爭事務委員會投訴,原因是有證據令人懷疑原承判商民順和新承判商香港工商根本是有關聯的,兩者有合謀定價/圍標的嫌疑。事實上,同一幕後老闆以不同的公司提供內容一樣的外判服務,正可以以斷年資的方法來剝削外判工人的多項權益。對個別薪金僅高過最低工資些少的基層勞工來說,他們未必會覺得要為這些金額不算太大的權益而費神鬥爭。但作為老闆,如果旗下有幾十以至上百名員工,這種手段就可以省回一大筆金錢。始終,對這些承判商來說,自己利潤的增加就是建基於對員工的進一步剝削和壓榨。

碼頭罷工時有一句口號叫「同一海洋上」。或者我們可以說,海麗邨的罷工工人和當年的碼頭罷工工人,以至全港的外判工都在同一海洋上。因為外判制度令他們都得不到安定的工作前景,也要面對一般打工仔女更嚴重的壓迫和剝削。海麗邨工友的罷工,不單是在為自己的權益在鬥爭,也是為被無良可恥外判制壓榨的工友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