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護士咖啡襲警 第六章 | 法律界基層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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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喺條片入面,見到我自己。我係每朝都搭三號 lift 返工嘅。」「證人,你講多次?你話你響條片入面?」「冇錯。喺條片入面,我睇到我自己,而且片中嘅情況,亦同我返工搭 lift 所見到嘅相同。」「證人,我想你搞清楚,你到底而家係以一個捶制室主管嘅身份,確認幾條所謂 CCTV 片段嘅真確性,還是聲稱自己係所謂 CCTV 片段入面出現嘅人呢?」裁判官介入示意證人先離開法庭︰「證人,麻煩你暫時離開法庭抖下,我地想處理一啲法律爭議。」

裁判官然後轉向主控官︰「主控,似乎係你要搞返清楚個問題喎。我當然唔會教你盤問,但係你如果要質疑證人作為 CCTV handler 嘅可信性,就用一條獨立問題去問;如果你要提事實爭議,質疑證人所指見到自己出現喺 CCTV,咁你就開門見山由呢個方向盤問佢。有冇困難?」「Sir,我同意你嘅指示,我會 rephrase 過晒啲問題。」「咁你嚟緊對住 DW2,係會 challenge 片段 authenticity 定係佢認出受害人嘅事實證供?」「裁判官閣下,我保留 dispute on both matters 嘅權利。」「好,麻煩叫返證人入嚟。」

主控官繼續盤問控制室主管。「證人,我想向你指出,由於你直到今日之前,其實冇睇過 4 條 CCTV 片嘅內容,所以假如 —— 裁判官閣下,我強調係假如 —— 片段交左畀辯方之後,曾經有竄改或者做手腳,你係冇辦法知道嘅。我要強調,我唔係問你而家睇左條片有冇見到竄改,我係問你,你係冇辦法控制、布辦法知道,條片交左畀辯方手之後,發生過咩事,你同唔同意?」「我同意。」

「好。而就住片段嘅質素,我想向證人你指出,你係並冇可能單憑二十秒嘅片段,或者好似我剛才講,百分之零點五五嘅部分,而認出你自己嘅,係嗎?」「我唔同意,我的確由頭先片段當中見到自己。」「即係你而家想同法庭講,雖然條片係半年前嘅某個特定嘅一剎那,而你居然可以半年後突然間作證話記得自己係搭緊呢部 lift,我想問你,你同唔同意,呢個講法完全唔可信?」「唔同意,我肯定片入面見到嘅係我。」「裁判官閣下,控方已經問完。」

「而家大約仲有五分鐘到十二點半。辯方有冇覆問?」「裁判官閣下,辯方只有少數幾樣嘢覆問,我地可以喺 lunch break 之前完成呢個證人。」

「證人,就住剛才控方質疑你自稱出現喺片段、搭緊三號 lift,我想請問,點解你會認到自己?」「我認到自己嘅衣著,仲有片段入面影到個『3』字,而且,片段入面嘅情況,同我每日上晝搭 lift 返工見到嘅情況相符。」「係啲咩情況?」「我周不時返工搭 lift,都會見到有個軍裝差人,拎住份早餐搭 lift,日日都見,即係好似條片入面都有個警察。」「你係日日都見到?」「日日都見到。或者應該咁講,我唔知佢地掉更定咩嘢,總之一見,就會 keep 住幾個禮拜都日日見,然後就有一排唔見,但之後又見返咁。」「咁樣維持左幾耐?」「我諗由第一次見到個警察拎住份早餐開始計,都有大半年啦 …… 係呀,中間有陣冇見佢嘅,即係呢單嘢出事嗰排,最近又見佢返嚟醫院當更咯。」「咁有冇朝朝早搭lift 又見到佢?」「都有架,又係一排見一排唔見咁。」「你本身識唔識個警察?」「唔識。」
「裁判官閣下,辯方已經問完。」「下晝兩點半繼續。」

護士表示想自己一個人吃飯,冷靜一下,預備下午的作供。

Day 4 下午,由 Ms. Lau 開始主問護士,很快進入到事發當日的部分︰「你剛才講到,覺得畀個警察阻住你落 order,所以『頂』左一聲,咁個警察有冇回應你?或者其他動作?」「冇。」……
「你離開飯堂,之後發生咩事?」「我好似平時咁,沿住走廊行去樓梯方向,去到走廊尾準備開防煙門,突然間,我聽到後面有啲腳步聲,越嚟越近、越嚟越清楚,我喺防煙門塊玻璃望下,係個警察。咁我初時以為佢可能係上樓梯,就冇為意繼續行入後樓梯。」「即係事發條樓梯?」「係呀。」
「然後呢?」「然後,我聽到佢依然繼續喺我後面落樓梯,仲一路行一路整啲『的的噠噠』聲,我突然間直覺係,好驚,唔知佢想點,又唔知有咩事。我唔敢向後望,之後行快啲,佢又跟住行快,我突然間把心一橫,揭起杯咖啡個蓋,就轉身淋去佢度,之後就跑返去二樓喇。」「裁判官閣下,辯方完成主問。」

主控急不及待,登時起立。「裁判官閣下,控方想向被告播放控方證物 P2,走廊閉路電視片段 …… 趙先生,你剛才話事發時候你一路行,有啲越來越近嘅腳步聲,又講到有啲聲音『的的噠噠』好似令你好驚咁 ……」「唔係好似,係真係好驚 ……」「被告,你唔好打斷律師說話。」「對唔住,法官大人。」
「裁判官閣下,唔該晒。請證人你一路睇住片段,指出你喺片段邊個部分開始,聽到你所謂嘅越來越近嘅腳步聲?」「我 …… 我,睇唔到。」「即係片段並冇出現你所講,後面有個人越行越近嘅情況嘅,係咪?」「個警察係突然間跟實我,嗰度已經貼近防煙門,呢個閉路電視影唔到。」「哦,閉路電視影唔到 …… 定係你明知嗰個係閉路電視死位,所以你編個故仔出嚟話個警察貼實你?」「我講真架,我冇講大話,個警察係出左鏡先開始跟貼我。」
「我都要向你指出,所謂咩警察搞到你好驚,即係你頭先提到,好急步咁跟住你落樓梯,整咩「的的噠噠」聲,都係你編造出嚟,係咪?」「我冇,我冇,個警察真係吊住我,我唔知佢想點,一時驚先至淋佢架。」
主控官亦要求護士確認,兩人在事發前完全沒有發生過爭執、口角,警察亦沒有對他作出過任何行動,例如搜身或者拘捕;護士除了堅持警察曾經緊貼跟隨、還有弄出那些「的的噠噠」的聲音外,大致沒有反駁。控方完成盤問後,Ms. Lau 沒有再覆問,護士就此完成他的作供。

老闆成功說服裁判官,趕及在 Day 4 完結前傳召最後一個證人,亦即是三樓飯堂的老闆。Ms. Lau 的主問相當簡短,她讓老闆說明見到事發前雙方各自買早餐的經過,並且確定雙方沒有激烈地爭拗過。老闆說,他當天要兼顧水吧,收銀處在遠處,他沒有為意警察曾在那邊停留了多久,也聽不到有人說過「頂」字。沒多久,他聽到走廊另一邊傳來一些叫聲,他沒有走開,後來就有很多警察去了後樓梯那邊調查呀封鎖呀這樣。
主控盤問時問到,他為何對半年前的那的事如此印象深刻。「因為嗰日個軍裝嚟到買早餐,佢等等下突然間走左出去,份三文治都未整好,跟住佢冇返嚟,我就跟手食埋嗰份早餐。因為呢件事,所以我幾深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