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女短打:那夜,我看了《於是我們把金魚放進了泳池》 | 林薛

作為港女,我不用假裝自己有深度。當初看這齣電影,只不過因為覺得名字好特別。但最後我竟看了三遍。

《於是我們把金魚放進了泳池》是由日本導演長久允執導的,一齣時長二十八分鐘的短片。該片由真人真事改編,講述四個女高中生將四百多條金魚放進游泳池裏的故事:在二零一二年,埼玉縣狹山市的四名女高中生蒐集了祭典剩下的金魚,把牠們放入學校泳池中,並半裸下水與金魚一同游泳。

雖然電影的長度只有短短的二十八分鐘,但導演卻將《於》卻分了九個章節。電影訴說著四名少女的平淡,無趣的日常,直到在最後一章的反抗。這四名少女過著千篇一律而無聊的生活,但卻一直充斥著淡淡的厭世情緒。看完了一遍,有種不明所以的鬱結,心中泛起一種說不出的煩躁感,最後又忍不住再看了第二遍,第三遍。

「從我們出生的那天起我們可能也就已經死了」、「生而為僵屍」,這兩句看似很灰暗的說話,透露四名少女行屍走肉的生活的同時,卻也是恰好形容我的青春。她們會抱怨生活太和平太無聊,甚至會希望戰爭的到來,每天就想著從單調乏味的生活中改變。看到這幾個章節時,我特別感觸,學生時代的我也曾經是這樣想過的,總是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不知道為什麼要做的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但也許這就是青春,充斥迷茫,充斥虛無,充斥問號。就像那四名少女,總會想逃離這個地方,想要有改變的發生。

但也許是我不敢勇敢,也許是太過早熟,我不敢做出甚麼事。我總會猶疑不決,然後瘋狂的胡思亂想。一方面想做,另一方面又在想後果,然後我就會放棄了,靜靜地過著無味的生活的同時,青春也悄悄的離去。

《於》的四名少女就不同了,她們帶著從夏日祭偷來的四百多條金魚,放進了中學游泳池,而理由「只是想看金魚在泳池裡游泳的樣子,應該會很美」。她們成功逃離出無趣的生活,雖然只是短暫的。而她們以後的人生也是同樣的無聊,但起碼她們有曾經在生命中泛起一點浪花。

最後的一章沒有華美的鏡頭突寫那四百多條金魚,反而只平淡的映出黑夜中的泳池,完全看不清金魚。難得嘗試解讀電影的我估計,導演這樣做是在寫實地刻畫人生。因為並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是閃閃發亮的,準確來說是大部份人的一生都是平凡的,總是會不怎麼的順遂,總會面對一次次的失望。

儘管如此,這是一部帶著濃濃青春反抗意味的短片。青春的本質就是瘋狂和反叛,這是人生中少有可以放肆的時候,但人開始長大後,就會開始習慣了平穩的生活,而平穩往往就是無趣。我在關掉短片後,不斷回想起自己索然無味的青春,有一股解不開的鬱結,久久不能入睡。

當然,最後我還是睡著了。睡醒後,又繼續如常地生活。我想電影中的日女和金魚玩完後和我這個港女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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